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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受,想不通,”她仰头又喝完一杯,“一遍一遍地在想,如果我从一开始就相信她,如果我做得再好一点,结果会不会有一点不一样?”

“第一次都这样。”唐宁过来人一样安慰她。

“你第一个案子不是三只羊么?不就是被人赖了一半的律师费吗?有什么好难过的?”余白不吃他这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么认真的。”他又跟她贫嘴。

她笑出来,也是服了他了,不管什么话只要给他一说,好像都能歪到那回事上去。

此时恰好一阵江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反衬得她双颊微微发烫。她忽然觉得喝下去的那几杯酒有点上头,莫名其妙地哼起一个调子来。

“like a virg,touch for the very first ti……”他轻轻替她唱出歌词。

“你知道这歌多暴露年龄吗?”她瞟他一眼,嘴上嘲了一句,心想自己一定也是被他带歪了。

“我不管,反正我就只唱给你一个人听。”他还是给她添酒夹菜。

这话叫她有些感动,可感动完了又觉得委屈。眼前这个人就是这样,叫她喜欢,叫她认真,结果他自己却又退回去了。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大概是做错了。”果然,他又这么说了。

“有时候?什么时候?”她顺着他问下去。

“比如今天,看见你这么难过。”他看着她,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那又是哪件事做错了?”她继续问。

他自嘲地笑了笑,回答:“叫你跟着我来立木。”

“你的意思是,要我回去跟着吴东元干?”她蹙眉,像是明白了。

“我可没那么说,你别跟我提那个名字。”他赶紧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