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律师于是继续说下去:“而且,她家在h市下面一个县级市里,她父母现在都是无业状态,领低保,天天就是打打麻将。a大视觉艺术学院是艺术类院校的收费,说实话还挺贵的。她又不愿意住宿舍,加上房租和她平常的开销,你们觉得以这种家庭条件供得起她这样的生活吗?”
余白不答,反过来问:“这些好像跟我们现在讨论的事情无关吧?”
连律师倒也不急,只是道:“有没有关系,是要综合起来看的。她欠了两家银行的信用卡逾期未还,你们知道吗?”
“您还查了她的征信?”余白还是不答,只是反问,心想本事挺大啊,没有授权这么做可是犯法的。
但连律师却笑了,答:“不用查,她租的房子门上就有银行催款的贴条,还不止一家。”
“连律师,您不如就直说你们的诉求吧。”余白不想继续绕了,她并非没有疑问,但宁愿直接问沙伊菲。
只可惜下文跟她想得不太一样。
“我们这方面还是希望能大事化小,”连律师道,“不是因为我们怕事,而是宇航眼看就快毕业出国了,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他的计划。而且,我们也不想做得太绝,毕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您这是什么意思?”余白问。
连律师又轻轻笑了笑,反过来问她:“董宇航被带进去做笔录的时候,沙伊菲跟他家人要过钱,你们知道吗?”
余白怔住,卡壳了半秒,这才回答:“您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会向沙伊菲转达。如果有需要,再联系吧。”
“好……”连律师只来得及说这一句,余白已经按了挂断键,挂得有些急了。
她不记得自己参加过多少此次竞争性谈判,从敏感的芯片公司,到体量巨大的油气田,竟没有一次让她觉得这样露怯。原因显而易见,她相信了沙伊菲,但沙伊菲骗了她。
“我问过她有没有找过董家的人,她告诉我没有!”余白把手机拍在桌上,起身就要去开门。
唐宁看出她的情绪,拉了她一下。余白回头看他一眼,这才耐下脾气,心想也是随便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办公室外面,沙伊菲倒还是老样子,此时正坐在余白的位子上打游戏。余白开门叫了她一声,她抬头看了一眼,这才拖拖拉拉地走进来,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游戏还是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