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有些莫名,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件强行搭售的滞销品。不过,她也不免好奇,这看似简单明了的案情背后其实确是有些蹊跷的,究竟哪里不对,她也想知道。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沙伊菲又开口问:“由你们代表我去交涉,我大概多久能拿到赔偿?还有律师费总共需要多少钱?先付还是后付?花呗可不可以?”
其他不好回答,余白只向她解释了一下收费标准。但这一通问题还是让她觉得有些怪异,作为律师替委托人争取赔偿天经地义,但才刚遭受性侵的受害者会如此直白地计算支出、回报以及时间成本吗?她没有经验,不好判断。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倒是没有表露,她只是回答:“这个不急,先等我们去警署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今天恐怕不行,明天上午吧。” 沙伊菲却又道,看了眼手机上时间,像是赶着要走。
余白更是觉得奇了,按照常理,受害者似乎应该优先解决这件事。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约了明天在大学城警署见面的时间,起身开了面谈室门,准备送客。
沙伊菲也跟着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伸手拨了一下披在身后的长发。余白这才看到她背上的纹身,从一边肩膀开始一直延伸到下面吊带背心盖着的地方,图案繁复斑斓,看不到全貌,只见半张紫灰色狰狞的面孔,一对铜铃般愤怒的眼睛,在这年轻美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
余白回头看了一眼唐宁,他也注意到了。
两人出了面谈室,刚好遇到陈锐带着王清歌从外面进来。
前任检察官脸色有点不悦,咚咚咚往里走。前任女警倒是惊异于沙伊菲的造型,行着注目礼。
直到余白对她笑了笑,说了声:“回来啦?”王清歌这才意识到自己动作太大,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这么过去了。
一直送到电梯厅,余白按了下行的按钮,又陪着沙伊菲等电梯,像是随口问了一句:“赶着回学校上课啊?”
“不是,”沙伊菲摇头,“下午我要上班。”
“兼职?”余白还是闲聊的口气。
“嗯。”沙伊菲点头。
“现在大学生兼职都做些什么呀?”她继续笑着问,像个和蔼的老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