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坐在她隔壁的木禅椅,分腿而坐,双手抱胸,垂头,双眼紧闭,身子冷得发抖,就连眼皮都冻出了颤抖的弧度。
根本没睡着。
心里还装着事。
他的衣服给了余亿,自己只剩下秋衣和卫衣,跟闹着玩似的,没有任何保暖效果。
他又犯了蠢,把外套给了余亿那个惯会装可怜的女人。
沈昊皱眉着实冷得不成样,把木禅椅贴着余亿的木禅椅,两人之间只隔着两根细长的的扶手。
椅子拼接在一起,四舍五入也就是坐在同一张椅子上。
他突然用力一扯披在余亿身上的羽绒服。
没扯动……
反而把半睡半醒的余亿彻底吵醒,懒懒地睁开眼睛,侧过头极不情愿地开口问他:“你干嘛?”
一动便消耗热量,身子更冷了!
但到底余亿听到了刚刚他和祁鑫的谈话,知道他多少心情不太好。
他们谈话里有一个叫阿原的少年,那个他称呼为「哥哥」的少年。
提起他时,他的语气伤感而落寞。
沈昊余光瞥了眼对面躲在衣服底下的祁鑫和苏小小,在黑暗中发出热吻的声音。
沈昊暗骂了一句卧草,红着脸压低声道:“哥很冷……”
冷得牙齿咯咯响。
伤感的情绪还在蔓延。
沈昊每年今天都会来司寒寺上香,在司南寺外四处看雪,就像是四处寻找自己哥哥的影子。
他也不知为何,哥哥的影子如今成了雪花的形状。
那场意外说来就来,毫无征兆。
他滑雪确实没多大天赋,从小滑到大,摔到大。
那天得知哥哥能参加直升机滑雪训练,他还一脸崇拜,满心羡慕……
余亿抱紧了羽绒服,“姐也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