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带的钱并没有用处了,没有任何一个官兵敢收,得到的回复,永远都是那一句:请你自食其力,像其它犯人一样。
这分明是一场心理战:墨天鹄要让她们精神自封,心里认可自己是如犯人一样不自由的,除非加入他,才可得到拯救。
自打那一天以来,二人的生活便日益消沉。
只有官兵发放的与其它犯人同样份额的米面,她们须得精打细算,云念初苦日子过惯了,倒熟悉那些痛处无奈——他习惯了忍受。
可是蓝沐秋不一样,她身子骨比任何人都弱,中毒颇深,又在从前习惯了女尊国对于女子责任要求,便经常性地自暴自弃和自我厌恶。
去种那稀薄的一亩三分地,天冷得要命,她就会不自觉地抽搐,诱发出毒瘾,可在家里去绣衣织布,她又不会那些,近乎是要疯了。
正值春天,若是不在此时节种地,她们秋天就不能秋收,就要饿肚子,纵使她们知道墨天鹄不会由着她们饿死,可问题是——
她们不敢赌。
这场心理战,她们注定处于弱势的被动地位。
然后,他们的相处模式莫名变成了云念初种地,蓝沐秋在家带孩子织布。
明明有钱,可是却买不到什么别的,只得偶尔和其它狱友花大价钱偷偷交换粮食,堪称花销巨大。
许多人还是不愿换的,这地方又出不去,有胆子要,也没地方花啊。
所以无论他们想要买什么,都得用近乎几十倍的价格偷偷置换,前小半生的积蓄花的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