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出声,声音嘶哑,像是石头在砂纸上打磨的粗粝声,十分难听。
闻樾眼神一顿,探身用手去摸她的额头,烫手。
“时初妤,你发烧了。”
闻樾声音温凉,淡然开口。
时初妤此刻浑身上下,又酸又软,十分难受,可闻樾对她,还是这样冷漠疏离。
生了病,时初妤比任何时候都要敏感脆弱,自己的丈夫口吻像是面对陌生人,而不是妻子。
这样明显的冷淡让她平日里的坚韧也顷刻间溃散了,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她的脸,泪珠隐没在黑暗里。
闻樾垂着眼,默不作声。
他此刻有些懊恼,刚刚还说她无理取闹。
可让他在一天内,对着同一个人,低声下气两次,他做不到。
良久,被子下传来细微的哽咽声,他掀开被子下床,离开了卧室。
时初妤听到了关门声,心直直往下沉。
这是烦了?
她苦笑一声,也好,她也不用再压抑自己的哭声,连哭都不能痛痛快快的。
可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她却再也哭不出来。
她胡乱擦了擦泪痕,钻出了被子,就看到闻樾手里端着一杯水,推门而入。
闻樾站在门口,他穿着家居服,手里有药有水,满满的烟火气。有那么一瞬间,他脸上的漠然退去,时初妤在他脸上看到了温柔。
“吃药。”
闻樾将两颗白色药丸放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