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通话被掐断。

寸头懵了,许盈绝望了。

许盈以为周衍打掉她的孩子的时候,是她此生最痛最绝望的时刻,此生再也没有比打掉她的孩子更让她更痛更绝望的事。

她没想到,现在的她才是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刻。

仿佛有一根针管插|进了她的身体里,有什么还固执地残留着的东西一点一点地被针管吸了出去。

针尖在血肉里绞动,将那东西吸出去的同时将她的血肉绞得稀巴烂。

她疼得撕心裂肺,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泪腺宛如干涸了一般。

被挂了电话,寸头骂了句脏话,踹了许盈一脚,“你不是说你是沈蔓绿?他为什么不救你!”

许盈被踹了一脚,她趴到了地上,感受不到被踹的疼痛,只感受到心脏撕心裂肺的疼。

她像一具没了人气的尸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寸头说:“赶紧的,把人扔海里去。”

那两个人说:“别啊,就算要把人扔海里,也得先让咱哥几个爽一爽再说。”

说着那两人就开始抽皮带。

如死尸一样的许盈忽然抬睫,“只要你们不怕染上病。”

那两人一愣,“什么病?”

“艾滋病,”许盈,“我的确是沈蔓绿,但你们知道周衍为什么不救我吗?因为我和他已经离婚了。知道我为什么和他离婚吗?因为我染上了艾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