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其实我想问问,你是否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么多人里面选了你?”

当初明帝死后,朝臣们就更乐意选旁枝小孩,若说成年皇子也有二皇子珠玉在前,元崇州排行第四,分明一点机会也无。

元崇州愣了一下,笑容微微僵起。

谢玉瑛叹气道,“其实你已经察觉到了吧,毕竟只有你和你兄长面容最像,她只是怀念故人而已。”

她轻飘飘来轻飘飘走,轻飘飘一句话如同扔进水池的沸石惊醒一池游鱼。

此后元崇州便忍不住胡思乱想,一会儿想要不要试着亲亲她,一会儿又想若真的说出口,她会不会干脆冷冰冰地要扔给他一纸和离书。

他被这些想象弄得心头大乱,恨不得当面问清楚。

然而总免不了争吵,想亲一亲更是比白日飞升还难以实现的奢望,她总说他年纪太小,可恨不知是否从未把他当做男人看过。

最绝望的是看不清真心,她不愿给出一丝半毫可能,他辗转反侧,苦求不得,譬如身处苍茫天池不得杯水解渴,所做所为全部乱了方寸,故意气她,激怒她,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死死攥住不会失去。

如此换来的只是越发疏远,以至于直到后来国破之时,他被谢玉瑛挟持出密道也没来得及看到她最后一眼。

-

光阴流转不知多少个岁月,元崇州依旧是那个有些小烦恼的小少年。

崔勉走在他身边,嘲笑元崇州的兄长是个不懂情爱的木头。

元崇州抬起头,忽然开口问他道,“你说一个人总和你吵架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