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还在皇宫中,伺候她的丫鬟是谢玉瑛新调来的,虽然不知道她喜好,但好在手脚利落,也从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唯独在梳头更衣的时候有了异议,小丫鬟准备给她梳个闺中少女惯爱的双环髻,却被清宁拦住,换成皇宫中习惯的朝天髻,插了步摇和发钗,叮叮当当雍容华贵。

清宁出了庭院就被蹙眉的谢玉瑛拦住,谢玉瑛扫视她穿着道,“你难道想要穿成这样就出门。”

清宁伸手抚弄耳旁垂落的璎珞道,“姐姐觉得我好看吗?”

谢玉瑛冷冷道,“好看又有什么用。”

清宁笑道,“不穿成这样怎么好去扎别人的心呢?”

她说完让丫鬟搀扶着她上了马车,马车便哒哒在青石板路上行走。

一阵风吹开帘幕,清宁看见街对面施玄骑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马儿不远不近跟在马车后,他看见她,先呆了一下,接着就对她抿着嘴唇笑,穿着风流的广袖长袍也无佳公子的风范,反而像只哼哧哼哧的小土狗。

清宁忍不住放下帘子笑起来。

宴会开在秦淮河旁边有名的沉香亭外,当年谢家一位公子为了讨好心爱的姬妾就用沉香木修了这样一处亭台,亭前种了各种颜色的芍药花,每到花开时便姹紫嫣红惹人心醉。

清宁下马车时看见流觞曲水中各家公子小姐们列坐于溪水两侧,亭台中垂着竹帘,看不见内里情景。

她敏锐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闺中时和她玩得好的那几位姑娘不见踪影,或许嫁了,也或许死于那场宫变。

而座中赴宴之人即使尽量表现得自然,但也遮掩不住行动中的僵硬和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