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穿着禁军衣服,头发散落下来,时不时无聊地用手拨弄垂进亭中的柳枝。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露出一张俊俏少年面。
清宁不能躲避开,和他直直对上,心跳略停了半刻,思索该如何解释自己在这里的事情。
元崇州压根没计较她为难的事情,皱眉抱怨道,“你怎么才来,我也等你太久了。”
清宁慢慢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
元崇州不说话,就自己喝淡酒,喝了几杯后小声对清宁说了声对不起,“我白日不是故意和你说难听的话,我怕你骂我而已。”
清宁道,“你怎么总怕我骂你?”
元崇州因为了良久也因为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掏出一支桃花递给她。
这时候早已没有桃花,那场急促的暴雨把枝头桃花吹得一干二净,也不知他如何找出这样一支开得恰到好处的桃花,像美人的唇脂,隐隐含笑,处处留情。
清宁把玩了一会儿,轻声说,“可惜了。”
元崇州连忙问,“哪里可惜?”
清宁便道,“可惜不知多久能出宫一次,替你把这支桃花送到你心上人手里,若到了那时候,应该也只能做成书签聊以慰藉。”
她说完话,对方许久未言,亭中静悄悄的,隐约有清脆的鸟鸣。
隔了一会儿再看,对面那人不知为何又红了眼圈,泪水还一滴滴往下掉。
清宁愣了一下,把手帕递给他,“我又没骂你,只是说实话而已,你怎么就难过哭了。”
元崇州声音闷闷的,“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