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台背手持着扇子,自顾自走进书房,打量四周道,“谢伯父这方新砚台可真不错,泸水的苴却砚,也不比我送的那方差多少。”

清宁看他假模假样在屋里转悠两圈,嘲讽道,“来便来,何必故意带人来挑衅我?”

施云台笑了一声,饶有兴味地问她,“你觉得这就是挑衅?那我可真无趣。”

一旁的流光也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清宁不爱穿女装的原因之一就是总有人借机挑事,有时候是借口她衣裙不够美,有时候是说她年纪小,五花八门什么都说得出来。

这种人她一概归结为看不惯她。

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无聊的世家子,专门逮着个姑娘家比划拳脚,所以真相乃是调戏,只是没人戳破而她自个儿一直想不到那处去而已。

施云台眯眼看了她一会儿,清宁也没理他,她心中总归有些疙瘩,推开窗户准备纵身跳出去,却被这人一句话拦住脚步。

“我父亲想趁过年商量谢、施两家的婚事。”

清宁转头看他,“谁?”

施云台懒洋洋从兜里抓出个荷包,“我和谢家嫡长女。”

施家最拿得出的男人,和谢家最有盛名的才女,照理说是天作之合了,可是一想施云台吊儿郎当和谢玉瑛不苟言笑,严厉呵斥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