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不好白拿这些东西,但她真拿不出这样批注详细的书本,干脆让流光往木箱里捡了些难得的“三侠传”,“五义说”的话本,和从谢思霄那里要来的珍贵画册,几盒去岁去南疆得到的艳丽首饰等零零碎碎东西放了一箱子。

等到丫鬟走后,流光嘟囔着把东西整理好收拾起来。

清宁有一个硕大的屋子作为库房,专门摆放她从小到大得到的礼物。这个库房里,谢思霄和施云台所赠之物最多,所以各自独占一个博古架,此外还有老太太的、闺中密友的,但大多是昂贵的首饰、布料、小玩意儿,少有送书,更不要说是旧书。

流光不大情愿道,“大姑娘也太埋汰人了,我只听过穷人家穿百家衣,送旧衣服的,这哪有世家人送别人旧书的,又不是没钱买这些东西。”

清宁知道她想躲懒了,看了她一眼,“喜好不同而已,旧书对于她来说好比我用过舍不得丢的旧鞭子,若我送人,那你也要说我吝啬?”

流光被她不轻不重敲打一下顿时老实,但想起她从小到大用坏的几十根鞭子,放在一个博古架上从下到上整齐排列,每逢单月都要取出来精心打理,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不免头疼起来。

自上次说过话,清宁已经有十余天没有见过谢思霄,戳破窗户纸之后两人之间总有些尴尬。谢思霄倒不是忽略她,派来指点她功夫的师傅十分用心,看得出被人特意吩咐过。

再下次见面就是开祠堂上族谱,开祠堂要大年三十祭祖,把清宁名字写上去也有理由。

楼家兄妹不止一次跟着谢思霄出生入死,对外说照顾故人之子听起来也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但大院无私事,总有接近真相的风言风语传出,让人心生烦闷。

迫于谢思霄的威势,无人敢去触他眉头,但谢玉瑛和谢丛之是他最宠爱的儿女,谢丛之询问起来也没了自家娘亲那层顾忌。

听完谢丛之的话,谢思霄淡淡道,“皇后娘娘去世,今上要娶一个女孩子,要一个真正的谢家女。”

顿了顿又道,“你觉得让你亲妹去还是让你二伯母家的玉簪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