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台问,“你是真的想入宫?”
清宁不知为何不想在他面前退却,咬着牙道,“我想,我想,我要入宫,我只是想离他近一点。”
施云台面容渐冷,“其实不是非入宫不可。”
清宁冷冷说,“和你道歉,跪在地上请求你给我机会?这种事我从来不会做。”
施云台皱眉看她,“所以你还在生气?”
清宁慢慢退开。
施云台看着她背影,忽而展开眉毛,嗤笑一声。
清宁抱着那垒书走在梅林里,一阵风在她面前轻轻拂过,吹翻她手里书本的页面。
她低头,所见第一页是她自己笔迹写着的几个字“中庸之道”,眼睛有些酸涩。
清宁想起她其实早不该与施云台这么亲昵,因为她很早就因为……那件事就和他决裂了,所以他才会笑问她为何这么奇怪。
朦胧中她回忆起施云台写在课本上常常读的一句话,“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1)”
这是中庸之道,是他教给她的君子之道。
她年少字写得歪歪扭扭时,是施云台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抄在课本上。
她问他何为君子之道。
施云台说,“不过,不及。譬如你讨厌一个人,就不能见天儿折腾他,片刻间就将他折磨死了。而是今天打一顿,明日又安抚,有节有制,权衡中庸。”
清宁鼓着腮帮子看他,“可是我偏偏喜欢一次把他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