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了清宁房里,脸色憔悴看她, “你是不是恨我,所以不愿意帮帮我?”

清宁从前会因为她而难过是把她当作母亲, 在深宫中反复思索,直到她死也纠结于这件事,等到她不再将她视为最亲近的人,她的背叛与偏心就变得毫无意义。

清宁看着窗外, 庭院里一棵腊梅树上雪白的梅花正在盛放,她小声说, “我给过你许多机会,一直在等你……可是,我还是失望了。”

谢韫娘捂着嘴。

谢韫娘临走前最后看了她一眼,说,“我并不是不爱你……”

清宁转过身,不愿意再听下去。

再两日,就是长安公主的宴席,她不如崔凤锦和谢玉瑛等人有面子,好在有人肯给她撑场面,崔、谢、楼等家的姑娘、郎君们应约欣然前往。

这天清宁换了一身低调些的骑装,来到前门时真巧看见谢思霄背着手站在那儿,冲她招招手,似乎正在等她。

她有点不自在,其实是心里生出些芥蒂,慢吞吞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谢思霄仿若无事地摸她高高束起的头发,问她道,“近来看你总穿这件骑装,可是衣服不够穿了?”他的语气近乎讨好到卑微。

清宁想了想,小声说,“只是特别喜欢这一件。”

谢思霄有些失落,又问,“首饰可还够用?我记得你那袋珍珠做的弹丸用完了,改日再让人买上一箱。”

清宁唔了一声。

谢思霄喋喋不休说话,清宁只偶尔应和他一两句。两人说着就转过回廊,远远就能看见一人跪在亭外台阶上。因这日下了小雪,他白色的衣服几乎与雪色融为一体。

清宁仔细看过去,才发现那人是施云台,他唇色浅淡,不发一语,往常十分爱笑的狐狸眼中神情冷漠,仿佛此时跪在台阶上的人并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