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清宁反应,他又伸出手指去逗弄挂在房檐下那只黄鹂鸟了。

清宁认得这只黄鹂,当初他们去乡下捉鸟,等了整整一日都没有捉到,唯独这只自己撞进笼子里,谁都赶不走。

黄鹂鸟一身羽翼鲜黄,额头和翅膀各一抹黑色,在笼中欢快地跳来跳去。

施云台拿着一柄如意逗着鸟一边问她,“为何自愿入笼的鸟雀也总不肯乖乖听话,动辄捉伤人,脾气暴躁,野性难训。”

又笑着道,“既怕鸟飞走了,又担心缰绳系得太紧勒死它,宁妹,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清宁听得头皮发麻,她知道施云台历来有些神神叨叨的性子,依照她脑子很难理解,不过她以前不能理解时打他一顿就是了。

她想想便道,“要不对它好一点。”

看看施云台脸色,又说,“饿一顿也行。”

施云台笑起来,“你还是不够狠心,若是我,就让它尝尝这世间苦痛的滋味,直到它撞得头破血流,不总得飞回我掌心里?”

这日里清宁忽然梦到和太子的事情。

陛下已驾崩,可她却依旧留在冷宫里,忍受饥饿和嬷嬷的责打。

那日她实在无法忍受,便赤脚逃出冷宫,偷偷爬上花园后面的树上,抱着膝盖树梢上发呆,祈求宫人永远不要找来。

宫人果然没来找,直到月上枝头,她又累又饿,想要掉眼泪。

树下站了一个人,她认识他,是她继子,不,他以后就是新皇帝了。

他仰头看她,突然轻声说,“快下来。”

清宁又饿又渴,趴在枝头摇摇头,“我不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