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谢家仅长房儿子在场,谢丛之骄傲自负,蛮不讲理,谢锦之嘴笨狭隘,但都不是什么有文采的人,宴席上被人说得十分狼狈,眼看就要堕了谢家名声。
恰逢大姑娘坐在屏风后弹琴,无所事事听了一会儿,见兄长们不争气,便遣了一个丫鬟传话。发一句,驳一句,字字珠玑,针针见血,让在场男子无一不哑口无言。
这些世家公子们佩服她才思敏捷,又看见那屏风上窈窕的剪影,一时间对她惊为天人,大姑娘的名气也是在那会儿传出去的——
世传谢家嫡女才华绝世,惊才绝艳,是世间少有的才女,恐怕只有崔家大姑娘能够与之比肩。
清宁今日又穿了一身骑射装,身披红色披风,腰带把她腰束得细细的,猎马而来时远远望去仿佛像一朵雪中红梅。
她随手把披风递给一旁侍立的丫鬟,把手放在炉火上取暖,长安长公主便笑着道,“宁妹又俊俏了几分,难怪让我小妹念念不忘。”
清宁一打眼过去,只见周围围着的全是世家贵女、上辈子的熟人,可惜这些人在世家破落后大多被卖成婢女姬妾,如此算来也多年不见了。
崔雪莹在亭子上搂着个俊俏郎君,闻言笑起来,“你别说你妹妹,如意楼的花魁在前两日还被这冷酷情郎伤了心,咱清宁可是软硬不吃呢。”
清宁白了她一眼,才从衣袋里把一个香囊抛进一旁一位少女怀里。这香囊上面绣着莲花,散发出幽幽的莲香,施云台有些装模作样的文雅,非莲不佩,金陵城也有人模仿他的举止,可惜都被笑成东施效颦,徒落人笑柄。
那少女惊喜笑起来,“谢谢清宁姐。”
崔雪莹却道,“这世上也只有你清宁治得住他施云台了。”
清宁含笑不语,心想等再过几年恐怕这个人就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