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倒让清宁想起以前的事情。韫娘是个大家闺秀,教导清宁的方式也格外严厉,每每背错一个字就要罚写,作业未完成也得加倍做完。
然而清宁一点都不像韫娘,韫娘柔弱体贴,多愁善感,在诗书上最有天分。而清宁天赋只是一般,性格里有反骨,谁要拘着她她一定就要反着来,被如此多罚几次就越发不想学那些书本,再加上十三岁时发生了被诬陷那件事,她一气之下便不肯再读书,只愿意骑马射箭,最终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离韫娘的期望愈发远。
清宁上辈子十几岁时虽然脾气暴躁,可是生平最佩服的女人就是金陵才女谢韫娘,也因此愧疚好久。
不过这也是以前的事情,在韫娘心中的天平倾向另一个人,以至于她遭遇后来种种后,她就已经能够对她狠下心了。
流光身为清宁身边跟她最久的大丫鬟,十分心疼清宁,低声抱怨道,
“不过还赠一匹马的事情,小姐闹得这么大,活像您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似的。”
清宁挥手让她住了嘴,到闺房中正要洗漱睡下,却发现还有一本薄薄的《金刚经》等着她抄写。
流光连忙道,“您先睡下,我来替您。”
清宁挥手笑了笑,“不必,我自己写。”
她不想再让流光用那一手蹩脚的模仿字体使韫娘挑出错来,反正上辈子她嫁给元崇德之时被罚抄书本的事情也不少见,现在才发现这技能居然这么好用,于是在砚台上舔了舔笔,用那静心练过的簪花小楷在纸张上写起来,不过一会儿就抄完整本。
于是和衣睡了,次日睡到日上三杆的情况并未出现,辰时时就听见外间一阵喧哗,朦胧睁着眼睛问,“外间出了什么事儿?”
若月从外间进来道,“回禀姑娘,是施家少爷来了,他过段日子要出门游学,正巧在家中略住几日。”
清宁正撑着脸想这施家少爷是何人,脑子里那玩意儿又不合时宜地跳出来找存在感,“又是你的桃花劫,大小姐,你要不听我的话,你得活活困在桃花劫里一辈子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