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莹嘴角含笑,又扔了一支签上去。
只是这次不巧,一阵风急促地吹来,吹落树上的树叶,随着一阵惊呼,树干上的绸布摇摇晃晃,居然被不知何处来的雪砸落枝头。
崔雪莹挨得最近,但试图去挽救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用淡色眉黛写着字的红签晃悠了一会儿便掉在亭下丛中,不知去了哪里。
不知从何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飘渺梵语,
“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
清宁见她神情不对,连忙劝解道,“姻缘终须人定,又何必强求一签。”
崔雪莹勉强笑道,“不必担心,并不是写的什么百年好合。”
两人一时间无话。不远处河上静静流淌着清澈的河水,倒映出树上灯笼柔柔的光。
发生这种事,谁也没有心情继续逛庙会,她们沿着河边慢慢散步。现在正是月牙初升的时候,挂在枝头像一盏小小的明净的花灯。
随着一阵鼓乐声由远及近,一艘画舫缓缓破过河浪,驶到眼前。
大概是哪家贵人出游的画舫,这画舫体积庞大,画舫顶上张灯结彩,梁柱漆成红色,又饰以丹粉,仿佛一座宫殿般华丽。
但画舫因太大无法在河中行驶,只能由数百名纤夫拉动,缓慢像一只蜗牛一样。
这样浩大的阵仗,除了谢家、崔家、施家、楼家这样的世家门阀,恐怕别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