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雨丝,淅淅沥沥缠绵悱恻,映着屋内的点点灯光、食物香气和嘈杂人声,是缭绕着人间烟火的红尘俗世和痴男怨女。
两人安静地对坐,彼此对视,直到锅底快熬干,服务员看不下去了过来给他们加汤,才猛然惊醒般双双避开了视线。
“涮、涮东西吧,汤都干了……”程侨结结巴巴地说。
他们同时去握汤勺,指尖不期然地再次触碰在了一起。
这一次,准也没先躲开。
好像彼此的隔阂被打碎,两人之间从这一刻起,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回小屋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内暖气打得太足,程侨觉得她的脑袋变得更加昏沉了。
她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画圈圈,尽力保持清醒,然后打了一个、两个、三个喷嚏。
许嘉衍把车停到了路边,转过身从后座拿来了他之前换下的厚实西服,盖在程侨身上。
“披上,你感冒了。”
程侨软软地无力反驳,只能任由他仔仔细细地给自己加衣服。
他的西装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西普调香水余味,带点隐约的香草和擅香木的后调,温柔又持重,和许嘉衍给人的感觉一样。程侨在这股令人安心的味道中,慢慢睡了过去。
她是被许嘉衍轻轻拍醒的。
程侨努力撑起眼皮,强打起精神回应他:“到了吗?好快啊。”
许嘉衍担心地看着她:“嗯,赶紧进屋吧。”
下车的时候程侨的脚步发软,差点跪倒在地,她伸手扶住了车门,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