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一转,他忽然像街头吆喝的小贩,开始花式推销起自己的琴来:“怎么样,咱这镇馆之宝!看看这相貌,‘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瞧瞧这身段,‘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要我说,不愧是任大师亲斫的,上过国际舞台的名角儿。”
“这种大宝贝,你还不赶紧拿回去!”
点完题,买卖就该一锤定音了。
程侨十分爱惜地摸着琴额和岳山,发出了衷心的称赞。
“确实好琴,散音稳,泛音亮,余音长,只可惜……”
“可惜个啥?”
“可惜我要不起!”
她瞬间垮了脸:“不看不看,您别老有惑我,我刚挑的琴下完单了吗?下完我就走啦!”
说完捂着眼睛倔强地转身,熟门熟路地去找人送货了。
等围观的人群散了,许嘉衍走了上去,低头打量程侨刚刚弹的那床古琴。
佟叔在一边捧着茶杯,笑着问他:“怎么,小伙子,你也感兴趣?”
填完了送货地址后,程侨和佟叔挥手告别,又和许嘉衍一起返回了树口。
路上打发时间,程侨和许嘉衍唠嗑:“佟叔算是我同派系的师叔吧,他现在专门做乐器生意了,江湖朋友多,和很多斫琴师关系都很好,我和师兄都是直接从他这选琴的。”
“师兄?”许嘉衍轻咬着这两个字。
“嗯,我的合伙人,我们开了个琴院。”程侨不身在意地接着说道,“这个搂是佟叔老家的房子改建的,底下卖乐器,二搂就是少儿培训班,所以平时有好多小孩过来上课。”
两人边聊天边走路,没多久就看到了许嘉衍停在田野边的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