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了眼, 长睫随着眨眼翕动,眼睑灰影像一扇能令人窒息的网, 还有那双常年流转于手术台上的手,好看修长骨节明络。
看久了, 宋子词想摸摸。
她呐, 接近变态地喜欢窒息的感觉。五指循着感觉找到他的手, 慢慢插进他的指缝, 牢牢结合。
“其实,可能我是喜欢你的。”
眼睛紧盯着他眼睛,不错过一丝波动, “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沈渡辞轻松地将宋子词带下墙栏,太阳彻底西下,光明摇摇欲坠,黑暗蠕蠕而动,“可能吗?”
只是可能喜欢他吗?
这么多年,循环往复,坚持不懈,反复自虐般的等待,却换来轻如鸿毛的两字‘可能’
空气中有血的味道,吸了一口却还想吸第二口,或许,犯贱。
贱得很,又渴、癢得很,烈酒辣喉,却回味绵长,驱使着低头、弯腰,继而乞怜。
病欲沉浮磨人。
弯曲的铁线想强行伸直,找到铁匠,点火、燃烧、软化、敲打,一锤一锤地落下,弯逐渐变直。
自虐式求爱。
炼蛊,下蛊,受蛊,谁是母体,而谁又是受体。这次他又没能忍住,成了受蛊者。
一说到河豚,有些人可能会敬而远之,因为鱼腹中有剧毒。脊血、鳍尾、肝脏等处,都藏有毒汁。
但总有些人则会不畏惧地上前,
他缓缓闭上眼,咀嚼着她最后的那句话,一个一个字分开,合起。良久,耳边响起清冽低沉的嗓音,“好。”
那道声音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