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呼吸透着香气,干净,跟他身上的白大衣颜色一样,纯洁,她贪婪地猛吸几口。
“沈渡辞,你这是担心我?”
他不答,眼神如正在死亡边缘奔走的饿狼,毫不掩饰的呈现出来,野性、执拗滋长。
假如她回答想死,她有理由怀疑他会二话不说地跟她一起跳下去,粉身碎骨。
鲜血洒满道路,引得路人尖叫,两道血融合,透过缝隙渗进去,无论冲洗多少遍,还是会有残留。
死也逃脱不掉与沈渡辞捆绑的宿命。
幻想结束。好死不如赖活着。
宋子词不用偏头,余光也能看到阳光用心描绘的影子正游弋着,她有一部分是投在墙上的,还有一部分留在了地上。
硬生生地折断分开两半。
下面的车在动,人在走,商贩在叫喊,云雾在飘荡,经过一大早的雨水冲刷,临近傍晚,空气的烟尘细小颗粒暂时消退,清新重现。
反观医院天台的画面却慢若静止,沉郁的心情转好,宋子词唇轻碰他的唇,“你在担心我。”
不加修饰的肯定句。
沈渡辞握她手的手还在,但那抹微不可察的轻颤消失了,“下来。”
宋子词摇头,将手收回来,酸又乏力,指着天,“从这里看,风景很美,你要不要看一下再下去?”
他掐得她生疼,孜孜不倦地重复,“下来。”
突然偏偏想与沈渡辞作对,她既没有甩开他,也没有回去的意向,逼他吗?
是的,她就是想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