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闹是常事,见怪不怪,新闻也常有报道,她对此不感兴趣,看一眼,兴致缺缺地转身。
“沈医生,你没事吧!”看到家属动手,女护士激动地大喊,音量升了一个调。
男人一拳打去,被人躲开,心火更甚,“我告诉你们,我爸昨晚还没事的,现在人没了,跟你们医院脱不了干系。”
“尤其是主治医生,没能力就别手术啊,把好好的一个人弄成这样。”
沈医生?沈渡辞?
宋子词喉头有些干热,没上前,决定等事情解决再上去,不想给他添麻烦。
地下停车场,灯光暗淡沉寂,沈渡辞换回了常服,只身一人,长长的影子投地上,孤独萧条。
在看到她时,他欲打开车门的手停住。
而宋子词则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宋母办出院手续,顶着炙热的视线,她缓缓走几步,“沈渡辞,你没事吧。”
没回。
“沈渡辞,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哪个医生能保证手下的每位病人都恢复健康呢,事实上没有。”
停车场的灯一亮一暗,他们的脸时而暴露在光线之下,时而掩藏于黑暗之中。
安慰人是技术活,她不太行,不过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响彻世界的名医也不敢打保条,所以,你不要太放心上。”
两人的距离还有点远,于是宋子词加快步伐,小跑,站到他面前,胸腔一起一伏地喘着气。
沈渡辞眼睛近乎不眨地看她,车钥匙还在手上,让掌心的温度暖和。
从高中直到现在,宋子词还是不太习惯他专注地凝视自己,太干净纯粹了。
眼里只有她一人的感觉。
可里头又暗藏着不可捉摸、千丝万缕的感情,一眼望进去,仿佛到了深渊,叫人既心生向往,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