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改为握,抬起,玻璃杯的水渐渐减少,下颌线分明,他喝得很快,喉结上下上下,有规律地滚动着。
江弱没忽视,叠餐巾的手一顿,勾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这样。”
顿了顿,眺了一眼宋子词的背影,她笑问:“她知道吗?”
不知哪句话打动了沈渡辞,指尖松开玻璃瓶,水已经没了,他漫不经意地瞥眼她。晦暗,深不可测。
不示弱地回视一下后,江弱垂目玩弄着新做的美甲,冒出一句,“沈渡辞,你被吃得死死的。”
“我们这种人,一旦被人吃得死死,那就意味着,离死不远了。”
江弱笑了笑,容颜与宋子词的美不一样,是两种不同的美,各有千秋,不能硬说谁更胜一筹。
她的很温和,看着没攻击性,宋子词是张扬性的美,单是看看,就有不少男的退缩。
好比如天边的云,虚无缥缈,触不可及,高不可登。
有些花虽有着漂亮的外貌,并且散发着引人着迷的阵阵香气,但它们的茎叶却分泌着有害的毒汁。
毒性强的,一滴可以致命。
相较于沈渡辞的沉默,江弱就显得多话些,她有条不絮地掰下美甲,“所以,我一向讨厌人控制自己,无论那个人是谁。”
力度不温柔,强行掰,不讲求技巧。
一时间不能完全取下,江弱心狠地一扯,食指指甲受外伤,往外渗血。
用力一挤,几滴落到餐桌上。
而她当作没看到,用纸巾包好染上血的美甲,放进尚未吃完的牛排里面,表情纯良,与举动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