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一同前往西侧的小凉亭。
实验室,粘稠的液体落地,发出腐烂的气味,刺激又难闻,还令人作呕。
如同臭水沟里蠕动着散发臭味的肥大肮脏虫子。
忽然,他仿佛能看到:腐泥水中,虫子想爬上来又掉下去,爬上来又掉下去,最后一次,没掉回去,却被一脚踩死。
因为路过的人嫌它恶心。
卑微苟且、阴粟的魑魅无人能接受,甚至厌弃,拒之门外。
轻吐出一口气,他微昂首看天,轻敲窗台,听着有规律的声音,放缓呼吸频率,忍住想撕碎面具、狠狠地踩在脚底的冲动。
肺压得快炸裂,欲求与现实映衬,求而不得,舍而不能,撞向南墙,头破血流,不肯回首。
于受虐中玩火自焚,并且怡然自得。受虐狂呐。
理智于疯狂边缘徘徊。
烟,能麻痹神经,但戒了。
平静地一一收拾好实验物品,摘下手套,脱下白大衣,清理双手,沈渡辞关好门,走到电梯前。
显示屏的数字变换很快,从一到六不用一分钟。他曾问过付闫,从隔壁学校到西城大学的校门口要多少分钟。
得到的答案是十分钟不到。
电梯中,遇到医学院的老教授,沈渡辞脸色毫无异样,有礼地寒暄几句,偶尔淡淡随笑,点到即止。
直达一楼,电梯开了,按住开关,不让关上,临走前得到教授赞赏性地拍了拍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