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细微虫鸣,鼻酸,抽下鼻子,宋子词昂首,掀开眼,与沈渡辞对视几秒,没有动。
说话鼻音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步伐很轻,弯腰,慢慢蹲下去,将她手臂环到脖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没回答。
“宋子词,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血管中的血液流窜着,寻找出口迸发。宋子词用手力气小小地抚住他的脖子,放狠话,“想掐死你。”
又来了,她喜怒无常,上一秒能说喜欢你,下一秒能黑着张脸甩开你。
沈渡辞一怔,眼神低下,“掐吧。”
宋子词却松开了,脑袋轻轻搭到一边,长发垂下,搔到手臂,任他抱着。
她眼泛酒色地盯正滚动的喉结,白净脖颈映衬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喉咙咽了咽,痒在流动。
然后,问:“沈渡辞,很久之前我就想问你了,你喜欢我什么?”
自问自答,“样貌?身材?我觉得全不是,你可不像那么肤浅的人,到底是为什么呢?想了好久,还是想不明白。”
影子随着走动,在地上变换位置,如同一掠而过的皮影戏,沈渡辞看了一眼,收回。
“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理由的。”眼落到漫无边际的黑,穿过薄透眼皮。
风吹过,夜藏着凉意,宋子词缩了缩脖子,冷不丁地冒出一个问题,“听说,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等另一个人。”
食指拂过抱着自己大腿的手,她扯出一抹笑,继续问:“你会吗?”
路过阴仄的树下,月光淌洒,树影斑驳,看不清沈渡辞的神情,只听到声音。
两个字,轻轻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