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子?”
作为整间包厢里唯一一个不知道宁小北身世的人,范侠彻底惊呆了。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法律条文他一条都没听进去,他就听到那两个字了——养子!
小北是领养来的,他不是宁伯伯的亲生骨肉,怎么可能?
范侠这一声喊的宁建国彻底低下了头,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住地发抖,不敢回头去看儿子一眼。
对面那对奸诈的夫妻更是想不到,他们想用来把持宁建国一辈子,将来时不时地过来勒索对方的把柄,就这么被轻飘飘公开摊在了光天化日之下,顿时就像是大日头下穿街而过的耗子似得惶恐起了起来,牙齿打颤。
——那律师刚才说什么?要坐牢?有可能要坐十年的牢?
苍天啊!他们在这大上海打转了那么多天,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呢,怎么就要吃牢饭,还要赔钱了呢?
“不是不是,我们没说,我们没说过那样的话。”
吴长荣不住地摆手,又拉过金菊的胳膊一起晃。
“我大侄子交给建国大哥我们很放心,特别放心。我们两个这次来上海……就是,就是来看看孩子的。孩子他奶奶年前走了,临走的时候闭不上眼睛,还惦记着我那苦命的大哥和他的儿子。我们就是来替她老人家看看,了结一下心愿。什么钱不钱的,房子不房子的,没有的事儿。”
都是听马桂香的男人瞎说的!
没错,一切都是他喝醉酒跟自己胡说惹出来的事端。说什么将来说不定就要靠桂香的孩子养老,等没钱了,再让桂香去上海讨,她不肯去,就打着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