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她慢慢站起来,两腿发麻,脚像踩在针堆上。她挪到沙发上仰面躺着,一时间心灰意冷。她费尽心思见到了父亲,从他口中套出真凶另有其人,可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依然是陷在死局里。
当天晚上,她给黎孝安打了个电话,等了很久他才接,背景有些嘈杂,夹杂着女人的嬉闹声。
“方便说几句吗?”
“我要是说不方便呢?”
“我可以稍后再打。”
黎孝安笑了一下:“你说吧。”
安小朵坐在床沿上,她刚洗过头发,还没吹干,水滴不住地滴下来:“他们把我爸爸送去哪个医院?我想去看看他。”
黎孝安失笑:“这我可不知道,你去监狱问问?”
“他们不会告诉我的。”安小朵咬唇,“我不会跟他说话,只在门口看一眼就好,请你帮我问一下……”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女声突兀地插进来:“孝安,是谁打来的……喂?喂?”
安小朵心一冷,这是秦筝的声音,而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他居然将手机递给了秦筝!
沉默了片刻,安小朵极力让自己的语调平静一些:“请你将手机还给他。”
“安小朵?”秦筝笑起来,“不好意思,不是我要拿的,他忽然将手机塞到我手里,我只好接过来了。”
“请你将手机给他。”安小朵重复说。
“他走出去了,不然你等会儿再打来?”秦筝的笑声里透着幸灾乐祸,“那我挂了哦,bye。”
安小朵颓然伏在被子上,明明已经走到绝路,可她内心深处还抱着一丝可笑的希望,她一无所有,赌的只是他对她的不忍心。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闹钟吵醒的,猛地坐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她不敢动了,闭上眼忍过这一波眩晕。昨晚她伏在被子上睡过去,十月底的夜间已颇有凉意,再加上头发未干就睡,不感冒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