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我……”安诤然欲言又止,他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似乎有些无措。
吴立轩耸肩:“你可以背对着我们。”
安诤然内心挣扎了片刻,终于转过身去:“黎先生,两年前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黎孝安冷笑:“我说过的话?我记性不太好,你指哪一句?”
安诤然缄默了片刻,开口:“你说过,只要我不再见我的女儿,你不会迁怒她。”
黎孝安慢悠悠地说:“你认为我食言了?”
“黎先生,是我对不起你,小朵虽然是我的女儿,但我跟她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她两年多前才在梧城相认的。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没有保护过她、疼爱过她,我根本不配做她的父亲,如果我的罪孽还要她来承担,那我真不如死了算了。”
“安诤然,你早就该死了,”黎孝安的声音冷冽肃然,“你确实不配当安小朵的父亲,你从一个死囚变成无期,你以为是谁给了你活路?我告诉你,是你的女儿,当初她在我书房跪了整整一夜,就为了求我饶你不死。”
安诤然全身一震,呆滞的眼神流露出巨大的沉痛。
“安诤然,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生了安小朵这个女儿,而她最大的不幸是有你这样的父亲。”
安诤然的喉咙像被一大团棉花堵住,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艰涩地动了动喉结,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单音。
监狱长见他状态不对,伸手从他手里夺走手机,还给吴立轩:“差不多了吧,老吴?”
吴立轩笑了笑,看了看手机,黎孝安已经挂了线。他将手机放进西装口袋,目光投向安诤然,只见他像一尊泥塑瘫在原地,目光呆滞,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整个人仿佛陷入疯癫状。
监狱长叫来一名狱警,强行送他回去。吴立轩望着他几乎是被拖行的背影,不由得皱了皱眉。
翌日,吴立轩走进律师行,看见肖莉偷偷对着小镜子在抹口红,他打趣了一句:“烈焰红唇啊,今天有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