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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朵听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心里有些难受,将东西搁在床头柜上,柔声说:“是我。”

他静了静,抬手要去开灯,她按住他的手:“别开了,你看见我又要不高兴。”

“那你还来做什么?不是自讨没趣吗?”

安小朵默不作声,心说:我知道你口是心非。

短时间的沉默过后,她端起床头柜上的白开水,问他:“要不要喝点水?”

他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脸皮这么厚。”

“那都是被你逼出来的。”她大老远赶过来,有点渴了,偷喝了一口水,咽下去后忍不住看了看杯底。

“加了葡萄糖。”

她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怎么知道?屋里这么暗……”

“我听觉很好。”

既然他知道了,她也无所谓了,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从热水壶里倒了一杯放回去:“我之前眼睛看不见,心里很害怕,怕再也恢复不了。可我不是怕别的,那时候我满心想的是如果眼睛好不了,我就再也看不见你了。”

她就像在自言自语,床上的男人半天也没搭理她。她心里沮丧不已,忽然听见他轻声说:“如果不是那次受伤,乔柯把你送回来,你自己还会回梧城吗?你不是寄了那个包裹要跟我死生不见吗?”

安小朵低声说:“那个包裹不是我寄的。”

“字是你写的。”

安小朵深吸了一口气:“是,我写的……但真不是我寄的。”她写好了字,藏在盒子里没舍得寄出去,后来受伤住院,乔柯帮她去整理东西,看到了,瞒着她寄了出去。

“你两年前从我身边跑掉,我就跟自己说我不会再对这个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