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灯走到校门口,对这位自己尊敬的周导师弯眸道:“导师,那我就先走了。”
周衡玉‘嗯’了一声,声音很淡,他捏着书本的指节有些泛白,烟灰的眼中像是掩了一层霾色,注视着青年即将消失的背影。
好半晌,他才抬腿离开。
郁灯晚上和朋友喝了点小酒,他酒量不是很好,晚上跌跌撞撞的回家,连衣服都没脱就直接闷头进了被窝。
模糊的意识消散前,他想,今晚会不会见到梦境中的那个青年?
叮叮咚咚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郁灯感觉自己像是一具僵直的尸体,一双冰冷的手抚在他的脸侧,一言不发。
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说不出口,他浑身动弹不得,只能躺在一片昏黑中等待着苏醒。
郁灯于是便只能安静地聆听着,他能察觉到身边的男人气息很轻,甚至可以说这个人微弱的呼吸简直叫人觉得他快要死去一般。
男人似乎站起来去找什么东西,半晌,他坐回自己的身边。
男人找的是一柄雕刻刀,郁灯不能睁眼,于是他只能察觉到男人拿着一把刀似乎在削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
毫无痛感,但是郁灯心里忍不住发慌。
这多像杀人狂即将动手的现场啊!
就是他什么也看不见,脑子里都能幻想出来那变态的场面了!
陌生的男人伏在他的身侧,专注地用刀刃在他的身上雕刻琢磨着什么,细碎的木制声响起,男人耐心地雕琢着,是不是轻轻俯身吹一口气。
就好像他正在雕一块木头,吹走木头上的木屑一般。
郁灯心里发毛,嗓子里像是塞了棉花,吐也吐不出来。
有人用那双冰冷的手轻轻贴在他的心脏处,缓缓的将手沉入他的胸膛,郁灯毫无痛觉,可他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将他的心脏徒手拿了出来,像是学究一般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