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玉仙君沉默了几分,避开这个答案:“不必担心,我现下便能带你走。”
祝枝面上的表情像即将破碎的浮冰,忽的道:“师尊,我不想走。”
“师尊昔日不是厌恶极了我的纠缠,如今徒儿已有心上人了,就快要结为道侣了,师尊日后也不必担忧我纠缠。”
泽玉仙君手指陡然捏的很紧,他的面上的表情像是被风雪凝固了一般:“你说的心上人,便是那潜入修真界多年、连本尊也瞒骗过去的渡生城主祝枝?郁灯,你此举是要叛出师门么?”
祝枝一瞬间喉头似被梗住一般,他没办法继续凭借自己的心意说下去。
他接受不了郁灯会厌恶他自作主张的可能。
在正与邪的对立中,郁灯真的会坚定不移的选择他吗?
祝枝是不确定的,甚至是惶惶难安的。
于是,他只能垂着头,低哑的声音情绪不明:“师尊,你先行离开罢,我还需要考虑考虑,你不必担忧我的安危,他并不会伤害我。”
青年的声音很淡,落在泽玉仙君耳中却像是惶惶的小兽一般,密密麻麻的心疼涌上心头。
他自破了无情道转入极情道至今变化其实并不大,千万世人也只有那一人能叫他情绪起伏,这种感觉实在陌生,甚至叫他产生几分冲动与不理智。
想拥一人,一山一水,渡此余生。
修仙成道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近在咫尺的挑战,可眼前人,却好似更重要一些。
他想日日见青年调皮耍赖,为了修炼之事与自己针锋相对,时不时抱怨他太过木头,也不知道哄着人一些,买两串糖葫芦赠他一串,喝酒也故意给他些后劲大的,就想见他脸红不甚酒力才好。
有时闹得太过,真见到他板起脸便又会怂软下来,小心翼翼地端些茶水不着痕迹地来示弱。
一切都温馨的似寻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