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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材高瘦欣长,玄色衣衫裸·露出的手臂部分白的如瓦檐上的细雪,冷感阴凉,连他呼出来的气都像是冰雪融化后的凉气。

无暇一眼便看到了面具后那双纯黑空洞的眼,只叫人联想到水潭中挣扎扭曲的蛇类,他心中一凉,心知主人此时只怕被暗面操控了躯体。

如果说主人只是喜怒无常,动戈杀人,那么这暗面便阴戾入魔,最爱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郁灯看到男人的一瞬间脸就变得煞白,他不可抑止地往后挪,怀中紧紧搂着虚弱的谢绫,手中输送的灵气不曾断过分毫。

无暇跪在地上,忽的膝行至玄衣男人的身前,他红眸中更是难掩的恐慌:“主人饶命,今日之事是无暇自作主张,主人……”

无暇话未说完,玄衣男人便抬起那双如玉雕刻般的手,下一瞬,无暇整个人便被一股凭空的力量掐住了颈侧,慢慢地提到了半空,徒留挣扎的四肢。

无暇灵力被封,如今被悬在半空,整张脸都憋红了。

他不敢求饶,只是反复地认错、将罪罚揽到自己身上。

郁灯手中用力,死命地克制那股同归于尽的想法,他向来是个理智的人,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即便他自爆内丹恐怕也无法碰到这人的一毫一厘。

面具中的眼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沉淀,就这样意味不明地看着地上势弱的青年。

郁灯垂眼,眼窝似是打了一层浅浅的暗色,显出几分虚弱无力的神色。

男人缓缓走到他的身侧,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近乎奄奄一息的谢绫。

“夫人这又是在做什么?上一次与你师姐私会的事还未了,如今,又对这样的贱仆做出如此神态……”

“夫人如此红杏出墙,当真叫本主面上无光。”

郁灯咬牙,脑中的一根弦霎时间崩断,面上冷冽无色,仿佛解开了某种枷锁,不再装作畏畏缩缩、逃命嫌活的姿态。

青年的笑容带着几分放纵般的嘲讽:“红杏出墙?我便是红杏出墙,你又待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