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一头少年白、身着灰色连襟长袍的青年便凭空出现,他先是只露出一个脑袋,随后身体与四肢才慢慢显露出来,活像刚刚被组装完成的玩偶一般。
无暇拧眉,一手捂着耳朵,一边道:“你别吹了,给本大人脑子都吹得疼了,郁灯你到底有没有学过音律啊!”
水蓝长衫的青年唇角弯了弯,颊侧的酒窝都显露了出来,他挑眉道:“你看我这样像是学过吗?”
说着,他作势继续吹。
无暇揉着脑袋痛苦道:“行了行了,绕了我吧。”
郁灯勾唇,随后理了理袖口,做出‘请’的手势,无暇顺着看到一桌好酒好菜,顿时眼神一亮。
无暇自从那日被自家主人逮一回,好几天都不太敢来找郁灯。
后面他和郁灯约定好,用青玉笛的笛音当做暗号,两人一起吃菜喝酒,好不快活。
郁灯看着面前显得有几分单纯的无暇,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放下手中晶莹的玉色酒杯,眸中沉淀着几分看不清的情绪,他单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情绪不甚高的模样。
无暇看到了,果然问道:“这是怎么了?”
郁灯叹了口气道:“就是有些忧心随我一同入城的小师弟……”
青年说话的时候眉心带着几分愁意,明媚的眸子都低落下来几分:“我与小师弟从前感情甚笃,如今我在此处无忧无虑,只是他……恐怕还被困在那万人丧命的围猎场。”
无暇闻言顿了一下,手中的筷子也放了下来,皱眉道:“围猎场?那地方基本上进去了可就没有出来的机会了,你那小师弟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无暇猩红的眼眸带着几分耿直与无辜,说出的话也格外的扎人心,似乎意识不到自己话中的问题。
郁灯深吸一口气,眼尾处染上了几分浅淡的红晕,好似被女子钟爱的胭脂抹上的一般,多了几分清艳感。
“无暇大人,这些时日我们也算是志趣相投,如今…我只有一个不情之请,只要让我见我师弟一面就好,我只想确定他是生是死。”
无暇咳了一声,忍不住挪开眼睛,觉得自己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