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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是将他们当做脚底的淤泥,是人就能踩两脚。

可郁灯是不一样的。

郁灯为人没什么架子,他是那种和谁都能聊的来的人,耐心与看似粗糙的温柔都是被刻入骨子的东西。

有些男宠大字都不识一个,郁灯并不会嫌弃,反倒问过他们的名字,拿出纸墨笔,认认真真地教他们写自己的名讳。

人心有时候很简单,他初次遵从命令来试探勾引城主的时候恰好撞见了这位夫人,两相匆忙之下,他见到了那张有些茫然的粉面玉颜,于是惯性地起了勾引的心思。

郁灯却按住他的手,很认真的让他自重。

小清不信他对送上门的美人毫无所动,但无论他使出如何的招式,郁灯皆是一副毫无所动的模样。

甚至还问他累不累,需不需要喝杯茶吃点点心,青年说他不需要伪装什么,都是受人钳制罢了,城主此段时间没来过,找也不必来寝宫这边找人。

这人身上仿佛有种魔力,将他身上的焦虑与不安抚平,那个下午几乎算是小清此生度过最幸福的时刻。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羞辱嫌恶,不需要伺候那些贪得无厌的男人,他只是他,是一个有自尊有灵魂的人。

这样心如朝阳的人,谁能不喜欢?

可以说,那些一开始前来勾引城主的人到后来,心思全都放到了这位夫人的身上。

他们使尽浑身解数,只为来见这人一面,哪怕他可能甚至都不记得自己。

就小清知道的,许多人为了再来此处一次,甘愿成为药人、毒人、甚至是甘愿献上灵魂成为傀儡。

其中一位他印象尤为深刻,那位少年似乎是所有人中第一个见到夫人的人,他身为魅魔,相貌无辜天真至极,却沉浮欲海多年,精明至极,极擅长伪装。

可就是这样的人,他竟甘愿被人改造身体,供那些上层的魔修随意亵玩。

每次经历一场几乎要命的玩弄,他便拖着近乎半残的身子,带着精巧的玩意和话本来与那位夫人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