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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枝的头微垂着,乌黑的发洒落在额前,一切的危险都似乎被遮挡在阴影的深处。

他冷白的手背上鼓起浅蓝的青筋,被衣衫遮挡的身体迅速被鳞片包裹,殷红的唇中吐出一片猩红的蛇信子,整个人显得妖异又病态。

角落处团团窝起的白焰蛟陡然睁眼,它能感觉到主人内心涌起的暴戾之气,恐怕主人的蜕皮期当真提前了。

许是与此地地处阴阳,是为蛇类群居地,阴戾之气格外浓厚,加之难得一见的血月降临,这才提前诱发了蜕皮期。

主人的蜕皮期可与一般的蛇类不同,距离上次的蜕皮期还是在五年之前,那次主人直接进了地狱熔岩,出来的时候浑身沾着熔火,那样大的地狱熔岩里头的鬼物几乎被斩杀殆尽。

都说蜕皮期的蛇类最为脆弱,这话放在祝枝的身上却毫无可能。

“……师姐?”

祝枝侧前方床榻上的少年揉揉眼睛半支起身,少年眼中雾气朦胧的,似乎还没彻底醒过来。

郁灯睡得有些昏沉的时候总感觉听到一些不太对劲的声音,他没注意看祝枝,只侧耳听着结界外的响动:“师姐,好像有些不对劲,有东西来了。”

洞内一片沉默,郁灯有些奇怪地看了祝枝一眼:“师姐?”

祝枝一动也不动,郁灯也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祝枝沉默的宛如一座雕像。

郁灯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犹豫了一下,心中对师姐的安危之情还是占据上风。

他轻巧地下床,小心地走到祝枝的身边:“师姐,你怎么了?能听到我说话吗?”

少年的声音尚带些微哑的性感,其中关心的意味更叫人动容。

角落里的白焰蛟有些焦灼,它甚至想上前去提醒一番。

但它不敢,它眼中慢慢靠近祝枝的郁灯几乎就是一个死人了,只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