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的保镖爆出一声嘲笑,又怕被老板听见,赶紧闭了通讯器,扔沛阳孤零零面对阴晴不定的叶慎寻。
沛阳抬头,入目的男子有型有款,沐浴着微醺的日光。餐桌处的清香木味儿,和那光亮一起,点点侵蚀他的眉和眼。不远处暗帘尚垂,男子五官被阴影一打更加立体,整个人不可方物。
“走,陪我去遛狗。”阴影里的人突然开口。
叶慎寻恍惚笑了一瞬,沛阳忍不住痉挛几秒,四处打量房间:“您没养狗啊……”
男子没回话,定定瞧着他,似乎在说我面前不就有一条吗?
片刻,沛阳恍然大悟,举手投诚,“老板,我没想监视您。只是给老爷子透露了您每天的起居时间而已,还是被逼的。”
踱步到窗边的男子,随手摸了根烟,没点燃,只夹在唇上尝味道,看楼下逐渐凋谢的梅花,“我理解,你有难处。”
这么讲,沛阳的腿更软了,“不,我没难处。家里那败家娘们儿,要什么钻戒车啊?我立马把这个月多余的工资打回老宅的账户。”说着,就要行动,却被阻止。
“不用了。”
他声音轻飘飘,视线却保持在院子的方向,“找个时间,把这里的东西都搬回老宅吧。”
“嘎?”
沛阳错愕,“您这是,愿意回去了?”
叶慎寻目光一闪,以沉默代替回答,徐徐动身,往二楼卧室走。将到尽头,沛阳想起什么叫住他。
“那缸子里的鱼,是不是也一起带走?”
他掌着扶手,心算了几秒说,“不用了,将死之物,晦气。”
将死?
起初,沛阳不明白,趁他离开后,凑近鱼缸看,才发现叶慎寻晨昏定省喂的,根本不是鱼饵,而是安眠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