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灵光乍现,我叫住她,语气缓缓,“盛杉,究竟谁在帮你?”
“嗯?”
“当初你爸妈和周印查遍出入境记录,始终没能找到你的消息。叶慎寻说,一定有厉害的人在背后帮你,否则,不可能消失得这么干净。你身边能帮助的人,我想,就这么几个……”
后面的话,我没再说,盛杉脸色一僵,不知想了什么,很快又恢复正常,在呼呼的夜风中长叹了一口气。
“你无非就想听一句,帮助我的人,是魏光阴。”
这短简的咒语,令我的脑袋疼得更厉害,只好紧揪着尚有余温的披肩,哑口。
身后人再走近,语气慎重。
“虽然不清楚这一年多,滨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但想来,应该不会太平静。我早说过,这世上有种人,天生伤人,却不自知,魏光阴最典型。不管过去,他守候过你多少落寞的时刻,教了你什么,送了你何物。但是,改改,重要的是明天啊?如果你们注定没有明天,那和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有什么分别。”
我的头依然疼,意识却从未有过的清明,“我本为蝼蚁,是因为他才长出了翅膀。既身为飞蛾,还能不敢扑火?”
话到这儿,我想起什么,停顿一下笑说,“你知道吗,盛杉?一年零六个月以前,周印也用同样的话劝过我。”女孩瞳孔骤黑。
“他要我投降,告诫我魏光阴不会再回来,希望我开始新的生活。但我只问了一句,那个从来一针见血的人,无话可说。”
“我问他,盛杉也消失了,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你会放弃寻找吗?”
顷刻,身后冷静自持的人,呼吸浓重。
一阵风来,潮水拍得更厉害,我闭眼倾听。
“没错,有些话的确很有道理,可是,很无情。你当初也知道,和周印没有结果,却还义无反顾爱上,这才是我们能做朋友的原因。因为我们骨子里,都是飞蛾,同类怎么会讨厌同类呢?”
“所以,盛杉,跟我回去吧。在全世界眼里,你永远是那颗遗世明珠。”
好半晌,感觉脖颈处有冰凉砸下,凉得我一哆嗦,想转身,却被盛杉扣着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