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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我安静目送那道熟悉的身影,被众星拱月般请上车。车门关的时候,他仿佛想回头看我,终究没有。

齐悦英兴许已猜出我的心事,待众人散尽,她倒留下来,和我待了十分钟。

那是我生命里最漫长的十分钟,因为,她只对我说了两句话。

第一分钟,她告诉我,这件事已惊动魏父,魏光阴会被即刻送出国。

“就算你不主动告别,你们也没机会再见。长此纠缠,只徒增彼此的痛苦。”我默默听,无话可回。

第九分半的时候,她挪步要走,鬼使神差地留下一句:“至于这里,你随时想来,都可以。”恍惚触到这个女人也有柔软一面,我还没细细感受,她已经上了车。

行走间,她手机响,诡异的直觉告诉我,那头的人是叶慎寻。果然,魏家人走没几分钟,沛阳率先冲进了院子。

他到的时候,我正在听歌。魏光阴的iod,单曲循环着他还在时的旋律。

瞥了眼我身上的衬衣,叶慎寻目光噼里啪啦掉冰碴。沛阳见眼色行事,来扶我。我机敏躲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视所有人存在,男子用力紧了唇角,拳头握了又松:“约好的电影还没看,回去吧。”

我有所动,扯下一边耳机,故作天真瞧他:“电影?别逗了,您哪儿还需要看呢?整天都在演着主角。”我发现亲子鉴定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否则语气不会如此克制。

男子低了低头,越过廊檐和旁人撑的雨伞,走进:“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我控制不了,起身推他一把:“这里的世界不欢迎你。”

它干净、淳朴,不该有俗世气息。

叶慎寻白了脸:“你连解释都不想听?”我不动声色地反问:“你想解释哪件事?”

“解释你能快速拿下韩国工厂,是因为用亲子鉴定书威胁了齐悦英,要她放手?或者,解释你在斯里兰卡的告白,是接近我的手段?抑或,你干脆答应了她,帮忙照顾不能相认的骨肉,条件是共谋滨城半壁江山?”

见他脸色更不虞,我反而更难受。因为这统统证明,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唉,以前老自怨自艾,说什么贱命一条,如何如何。现在看来,叶长公子,我的命还是蛮值钱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