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想欺骗你。我终究是个特别普通的女孩,没什么过人之处。两年前就这样,现在亦然。但是、但是……”
他盯着萧条树木的目光渐透,保持一言不发,我更慌张了:“但我有在努力啊!”
“很长时间我都在懊恼,为什么我会和别人一样,害怕你、怀疑你。后来我想通了,原来,对一个人产生的情绪是无法控制的。就像曾经你忍不住痛恨萧何的自以为是,可最终还是导人向善。就像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
“所以,就算害怕、就算怀疑,也还想和你……做朋友。想在全世界与你对立的时刻,站在你那头,哪怕孤军奋战,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不可否认,魏光阴被她最后的“孤军奋战”攻克,遂侧身,隔着萧瑟的空气短短看了她半秒。女孩儿小脸煞白,生怕自己会愤怒到走掉般。
他原想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安抚下对方亢奋的情绪。没想她十足的急性子,倒率先靠近了一步,用堪比丝绸光洁的眼神诚挚地望着他,小声请求。
“那么,你能理解吗?”
“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对程改改的感觉,一直很复杂。明明两人只拥有些许年少记忆,可看见她,脑子里总会浮现出一句,似是故人来。她的存在像是被削尖的钢铁,一次次穿破魏光阴设下的结界。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有办法大大咧咧地闯进,登场的方式令人猝不及防。就连他只身到美国,也始终对她每个模样记忆犹新。
与刘维吵架时的搞怪耍宝、遇见难题时的坚韧不屈、面对萧何的视死如归……
“魏光阴……”
正回忆,程改改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戳了戳他的心口:“不说话,就是默认不再生气?”
她露出几丝不易察觉的娇态,像小女生对着男朋友耍赖撒娇,令他生出一些未曾体验过的化学变化,赶紧偏头,拢手咳嗽一声,鬼使神差地吐出两个字:“白痴。”转身就走。
被骂的程改改反而高兴极了。因为一向有礼有节的男生肯骂她,说明她还有存在感。立刻原地蹦起,追着他不放,上下左右转悠,声音和眼神都明快了起来。
“看样子就是原谅我了呀?”
魏光阴侧头向外,声音闷得古怪:“说不原谅就不跟着我了吗?”
她再度绕到他视线的正面:“那你今天别想回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