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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类的英文专业名词对我来说还是有太多难度,我花了近两个通宵死记硬背,才勉强让自己看起来专业一点。峰会前晚,没见过大阵仗的我有些失眠,期间去楼下找水,遇见叶慎寻在泡咖啡。

袅袅热气中,他一身黑色睡袍,轮廓被氤氲的热气包围,薄唇微泯,不知在想什么。

我刻意避免与他正面交锋,他却早已发现我的存在,突然问:“你喜欢的人,有什么好?”

换方向的步子顿住,我回身,扁扁嘴吐槽:“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求婚失败了。”

他显然被戳到痛处,眉头微蹙,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将手里的咖啡向我泼过来。我审时度势离得远些,却不打算放过这个能攻击到他的话题。

“本来就是啊,还没领悟到感情的真谛,就贸然求婚,换作我是女生,也不会答应。”

“那你告诉我,感情的真谛是什么?”

“是……明知道他不好,但你没办法,就想待在她身边。如果他很丑,你愿意戳瞎自己的眼。如果他性格很怪,你愿意磨平自己的棱角去迁就对方。要是他很穷,你愿意将仅有双手奉上。”

叶慎寻皮笑肉不笑,啜一口咖啡:“大道理都懂,真做到的,有几人?”

我执拗起,不自觉握紧脖颈处的黑色短木,像无数次困惑时,它曾给我的指引。

“如果你用近十年的时间,只为向他靠近呢。”

对面那双眼,涂满了分明的爱与恨,浓烈地、炽热地。叶慎寻瞳孔微刺,忽觉咖啡也有些烫手,遂放下,不再言语转身上楼。

盯着他的背影,我想起什么,出声叫住上楼的人:“上次在‘行吧’,你说的魏家,是哪个魏?”

青年男子脚步顿了几顿,始终没言语,消失在楼梯拐角。

翌日,我用叶家的座机与程穗晚通电话,约好峰会后见面,她兴冲冲地在电话那头说,要给我惊喜。

听见那头的碗筷摆放声和她雀跃之音,我放下心,看样子,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只是,我还尚未想好,要以怎样的借口去见魏光阴。

举行峰会的街区附近都被提前封路,各国车辆和经济砥柱纷纷涌入共襄盛举。我暗自咂舌,叶慎寻漫不经心地玩手机,却也感受到了我的压力,淡淡道:“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当成教授讲座来听,记下要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