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晃他了,站直身体,往门口看去:“二爷,我去开门吧?”
裴景彦经她一提,这才想起来,不禁问道:“你刚刚怎么不开?”
她既然早就醒了,听到拍门声,为何不去开门?
韶音有些羞愧,低下头,声若蚊蝇:“奴婢,奴婢不敢,害怕,害怕……”
裴景彦从没见过这么怂的下人。
活了二十五年,他一个也没见过,连她一半的都没见过。既觉得她软弱得卑下,叫人轻瞧,又有些新鲜,觉着别样的可爱。
“行了。”他道,坐起身来,“去开门吧。”
夜里寂静,妻子叫人在外头拍门,指不定传出多远去。丢人也不是丢的她自己,他也跟着没脸。
裴景彦冷静下来几分,便决定开门了。
他倒要瞧瞧,她是来做什么,要跟他说什么话,会跟他大吵大闹,还是跟他低头赔罪。
但不论是哪个,他都高兴不起来。他被她伤透了心,她闹也好,赔罪也好,都不是因为相信他,而是想要挽回他,让他不要宠别人。
心底隐隐涌出厌倦。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感到说不出的疲惫。
“把门给我砸了!”几乎就在韶音转身的同时,外面传来冷冷的一声。
裴景彦愕然,眼睛渐渐睁大,随即气笑了!
本来打算下床的他,这会儿再次躺了回去。想了想,不解恨,猛地坐起来,长臂一探,抓住了韶音的胳膊。
“啊!”韶音不提防,被拽得一个踉跄,身形往后面倒去。
裴景彦一把将她拽到床上,被子一抖,将她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