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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问出口,唯恐得到不想听的答案。

但是不问出来,这句话便淤积在心底,像是一团蠕动的活物,四下喷洒着酸蚀的毒液,灼烧着他的内心。

他总忍不住想,她当真只是为了身子,才喝避子汤吗?就没有一点点是因为那画中的人?倘若有,又有多少分量?

他越想,心里越酸,渐渐酸得他都承受不住了,很想走到她面前,同她问个明白!

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只是,走到她面前,即将问出口时,他忽然打了个激灵!他这是做什么?他为何如此在意?究竟因为她是他的妻,还是因为……

心念电转,他很快明白了自己失态的原因。心中有慌张,有欢喜,也有忐忑。

他似乎从泥沼中走出来了。头顶的阴霾散去了大半,凝望前路,竟是一片光明与坦畅。

韶音发觉,赵渊辞愈来愈反常。

他常常话里有话,比如会在亲密过后拥着她,脸贴着她心口,听上半天。

她问他:“在听什么?”

他便答道:“我听听里面有没有人。”

韶音:“……”

灰灰简直拍腿大笑:“告诉他,里面有人!但不是他!”

但韶音是个善良的人,她没有回答他。

赵渊辞还有更多的试探,比如会忽然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做出着急翻找的样子:“画呢?我的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