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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韶音坐好了,喝了盏安神茶,气息缓了过来,老太太才开口道:“你是个心软的,叫个贱婢欺到头上来,我今日代你处置了她,你不会恼我吧?”

“她已不是我徐家的人。老太太要处置自家奴仆,我有何立场言恼呢?”韶音轻描淡写地道。

老太太的眼底一暗。

这话不软不硬的,竟是个钉子。

“你不恼我就好了。”她淡淡说道,朝身边的丫鬟看了一眼。

丫鬟忙端了茶水送上,喂到她嘴边。

韶音心里想着,她不来,老太太也不喝。凭着她装腔作势,也不吱声,巍然不动。

过了会儿,老太太推开丫鬟的手,朝韶音看过来:“我闻听这几日你与琮儿闹得不愉快?”

“哪有的事?”韶音笑笑,神情柔顺,“为人妇,自当娴静贞淑,一心一意服侍丈夫。只要五爷好了,我怎样都好,又岂会与他闹?老太太听谁嚼的舌根子?真是没影儿的事。”

老太太抿着嘴,不满地哼了一声:“你还不承认?琮儿碰了你身边的杏儿,你不是与他闹了?否则,怎的不喝杏儿敬的茶?”

韶音神情惊讶,抚着肚皮道:“老太太知道的,我怀着身孕,大夫不叫多饮茶水。平时也只敢少许饮些安神茶、安胎茶,旁的是不敢碰的。”

老太太张口结舌,神情渐渐严厉起来。

想斥她一声“牙尖嘴利”,到底没有撕破脸。

“我只问你,你院子里月例银子又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喝道。

韶音便笑了,看向老太太道:“正好,老太太若不叫我,我还不好意思来问。公中欠我们五房的银钱,几时补给我们?”

云家是没分家的,家中产业、出息都攥在老太太手里,一家子吃喝都管她要。其中,云琮自小能花钱,一个人就能花上千两银子。

老太太不想委屈了幺儿,也不想叫其他几房觉得不公平,于是给幺儿娶了个有钱的媳妇,叫他媳妇养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