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知足叭,至少明天还可以去现场再见一见她,快快快,跟上跟上...她要上车了上车了...”
……
雷镜也跟着人群出了机场,远远看着夏引之坐上保姆车离开。
直到车子汇进车流再也瞧不见,眷恋的目光还不舍得收回来。
“老板,”西汀走过来,看着雷镜轻声提醒,“时间差不多了。”
雷镜这才收回视线,转身坐到路边那辆不知停了多久的黑色轿车上。
他摘了帽子口罩扔到旁边,又摘了鼻梁上的眼镜慢慢擦拭着,等西汀也上了车,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副驾驶的西汀问了句,“明天都安排好了?”
“是,”车子上路,西汀半回着身子看雷镜,“照您的吩咐安排的座位,直播镜头不会找到,但视野很好,可以看见夏小姐。”
雷镜闻言颔了颔首,把眼镜重新戴上,视线再度变得清晰起来。
注意到西汀脸上欲言又止的神色,眉微微挑起,“还有事?”
“就是…”西汀迟疑道,“郁兰还问了一句,明天需不需要她把夏小姐的座位…也安排到您的旁边?”
雷镜的心思,因为西汀的这句话,停滞住。
当初离开时,小姑娘的眼泪一颗颗砸在他心上,也砸在他的骨头里。
用五年的时间,慢慢碾磨他的每一根神经。
其实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从头到尾,他就只敢偷偷的在背后看着她。
最开始,他以为只要可以回来,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可真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胆小。
他想,很想,想重新站到她面前。
可太怕了。
太怕自己站到她面前时,看到她看自己的眼神。
憎恶、愤恨他都可以接受,却唯独怕看到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看自己的眼神。
而直觉却告诉他,一定会是这样。
当年他用自己最了解、最能伤害、也最能逼退她的方式离开她,又怎么可能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结果?
知足吧,雷镜。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不要奢求她可以原谅你,你能看着她,默默陪着她,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真的不要再试一试吗?
又有声音在说。
两方交战,如火如荼时——
“老板?”西汀半天没听到回答,小心再问,“您是想...”
雷镜轻轻拢住搭在膝盖上的双手,视线看着窗外隐退的街景,喉咙滑动,应一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