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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乔老师第一个到竞赛教室。每天晚上,乔老师加班到深夜才离开。在备课、讲课任务繁重的情况下,乔老师每天刷的竞赛题,不比任何一个竞赛生少。

然而离开数学竞赛领域八年时间造成的差距,不是短短几天努力就可以追上的。

尽管乔老师已经竭尽全力,她上课时依旧经常讲着讲着题就卡住了,或者发现自己刚才讲错了,退回去重新讲。

几次下来,竞赛生们就不愿意听乔老师讲课了,觉得听乔老师讲课还不如自己刷题。

乔老师制定的教学计划,竞赛生们也不太信任,更愿意按照自己的节奏学习。

因此高二数学竞赛生形成了这样一股老师讲老师的、学生学自己的风气,学生们忽略乔老师,自己闷头学习,或者与同学讨论。

这显然不利于竞赛生的成绩。毕竟能够自学成才的竞赛生只是极少数,竞赛教练发挥的作用还是巨大的。

事实上,像崇礼这样一个竞赛教练带一届竞赛生的模式与外省的超级中学相比已经落后了。

外省的超级中学,倾尽全校之力——通常一个省内只有一所超级中学,因此也可以说是倾尽全省之力——培养竞赛生。

崇礼高中在模式落后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耀眼的竞赛成绩,全都靠崇礼出色的竞赛教练。

如今竞赛教练这一环垮掉,整个竞赛生培养体系顿时全线崩塌。

竞赛生们在两次考试成绩接连下降后,心中的焦虑达到了顶峰。

赵博涵做着做着题,突然将手中的笔一摔,“不学了!学什么学!”

“我们又不是天才!全靠自学,然后去和那些举全省之力培养的竞赛生比?”

“我们拿什么比?”

“今年的竞赛名额还减半了!我们这届竞赛生怎么就这么惨?”

乔老师与竞赛生挨个谈话,但是丝毫不见效果。竞赛生们十分抵触无法为自己带来帮助的乔老师,认为乔老师找他们谈话,根本是在浪费他们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