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遇到这般轻声细语和自己说话的人了。
梁有鱼清楚的知道谢蘅的身份,可即便如此,对着这样的自己,这人也没有丝毫的嫌弃与低看,她想说些什么,但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询问,却让她的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欸,哭什么呀。”谢蘅对小姑娘,尤其是弱小可怜的小姑娘,比对貌美的人更没有抵抗力,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摸了摸自己身上,发现没有手帕过后,她不得不轻轻的用自己的衣袖给人擦了擦,“你若信得过我,便跟我走,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看怎样。”
这眼泪一经开闸,就像是洪水一般的停不下来,二人其实也才两面之缘,可在谢蘅面前,梁有鱼的所有委屈,统统都憋不住了。
拒了谢蘅的见面,赵瑾这晚思绪总有些说不出的紊乱。
心有龌龊的是他,如今拒不见人的也是他。从头到尾,谢蘅都没有做错什么,他这般对人,如何谈得上光明磊落,心胸坦荡?
若是没记错,这还是谢蘅头一次来侯府亲自找他。赵瑾思来想去,最后,理智到底还是占了些上风。
他没带什么人从家里走了出去。
赵瑾的目的也很简单,只打算去问问某人,找他可有什么要事。结果走到一半,却在街上发现了谢蘅的身影。
把梁有鱼安顿在客栈里,鉴于人浑身上下都脏得很,衣裳也是破旧不堪,所以谢蘅趁着人洗漱的当头,出来买了两身女子的成衣。
赵瑾撞见的,就是她买好衣裳从成衣铺出来的那会儿。
许是心底记挂着梁有鱼,谢蘅并未注意到远处的赵瑾。
赵瑾刚准备开口,便发现谢蘅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笑了笑,再一看其刚才出来的地方,赵瑾的双眸,不由得深邃了一分。
破天荒的,他没再开口,而是在谢蘅的身后,跟了上去。
客栈内,央掌柜妻子把衣裳给梁有鱼带进去,直到人穿戴好了,谢蘅这才走进的屋子。
“衣裳我是估着买的,若是不合身,你将就穿一穿,后面再去定几身好的。”
梁有鱼的年纪还很小,一问也才十二岁,第一次见人时就已经够瘦弱了,如今再看,用骨瘦嶙峋几个字来形容,毫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