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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下了山,遇到了一个前来接她的人,我远远的看着,确定她平安了,我的药草又还未摘得,我便只目送着她离开,再一次返回了深山里去。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一晚的分别对我二人来说,将会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无法再见。可娘的病要紧,为了娘的病,我不得不赶回长安,这期间,我没能再遇到她,自然也没能和她好好道一次别。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不清楚她的府邸,对她的了解,只限于知道她的姓,和有一个孪生兄长。

爹常说,许多东西,能抓住的时候,就不要放手,要不然错过了,就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回到长安,心底便隐约有个声音一直告诉自己,找一找她吧,有些话,不说清楚,就会成为遗憾,若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着实懦弱了些。

可偌大的姑苏城,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她是姑娘家,为了她的名誉,我亦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人,只能画了她口中“兄长”的模样,最后在自己查询无果的情况下,不得不让司马辰帮忙留意一二。

说来也巧,谁能想到,长安城外的淮河之上,便是那么巧,前脚我才把画像拿给了司马辰,后脚阿蘅竟然就出现在了前方不远的花船之上。

那一晚于我而言,道是大起大落也不为过。

我遇到了她,未及高兴,便发现,“他”不是她。

司马辰识人较多,认出了“他”是谢御史的儿子,就这样,我成功知道了她的身份。

这本该算是件开心的事,可很快,司马辰却直言,谢御史的嫡女,三年前便已亡故,我瞳孔一缩,对阿蘅的身份,顿时有了怀疑。

尽管后来,阿蘅解释说姑苏的她,是谢府的义女,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作为大理寺寺正,几乎是阿蘅给出理由后的第一时间,我便对她留起了心。

萧钺的出现,算是揭开了最后的那层面纱。

阿蘅是“男人”,至始至终,和我结仇的人是“他”,红楼戏弄我的人是“他”,女扮男装又以男子身份扮女装骗我,和我经历那么多事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