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勤这边高兴得很,安萍萍那边就不那么如意了。
她正跟着一群妇女去摘棉花。
这一伙知青也就姜明远和另一个高学历的男知青分了轻松活,别的都是下苦力,女知青比男知青相对来说轻松些。
一群男知青跟着大队长和一帮村民一起罱河泥,疏通河道。
罱河泥不仅是个体力活,更是个技术活,这群知青哪干过这活,刚开始还挺新鲜的,干着干着,一会这个摔的满身泥,一会那个被河道里的石子剐了脚,到处传来哀嚎声,把村汉们都逗乐了。
不过随着罱网里乌黑铮亮的淤泥倾斜而下出现鲜活乱蹦的黑鱼条子、昂刺鱼等活物后,这群知青们一拥而上开始捡鱼捡虾,最后竟收获不少,太阳还没落山,他们就结束回去了。
安东高大结实,干活卖力,分到好几条,有大有小,够一大家子好好吃一顿。
他用草帘子穿过鱼腮帮拎在手里,赤着脚,兴匆匆的往回赶。
路上碰到安萍萍,他乐呵呵的喊:“萍萍,看哥哥拿的什么,今晚让你奶奶给我们炖鱼吃。”
跟八辈子没吃过鱼一样,安萍萍瞥了这傻大个一眼,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嫌他丢人。
她这会心头又累又烦,她们三个女知青被分配到摘棉花小组,这种机械性的活计,看起来挺轻松,但干的时间长,腿疼胳膊酸,背着簸箕的肩膀也磨得生疼。
她这具身体虽说干惯了苦活累活,但这几个月在省城里好吃好喝的养着,白了些,连手上的老茧都薄了,而安萍萍一个未来青年,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
又听同组的村妇说起安勤如今是公社会计,是个文化人,做着轻松的工作,拿着不低的报酬,不知道多少男同志惦记喜欢。
安萍萍嗤之以鼻,不就是个会计嘛!她一个念过大学,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还能比不上一个初中刚毕业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