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安静,行道树一动不动,空气里都是沉闷,他直身子,缓缓深吸一口气,像下了很大决心,说:“明天我就去餐饮部了,以后也不是每天见,你该怎么工作继续怎么工作,我不来烦你,你也没必要辞职。”
季晴夹着烟的手一紧,差点被烫到,手一抖,往烟屁股退了点。
“我走了。”他背对着她,高举起手轻轻一摆。
季晴看着他的背影,转眼消失在员工通道入口,她的感觉似乎轻松了,可酸涩柔软的情绪却涨满心房,像被软针轻轻刺着,说不上疼,但又清晰地存在。
他变了很多,不像刚来那会儿,火气上来了就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现在的他,会收敛情绪了。
季晴掐灭烟头丢进垃圾桶,总感觉少点什么,手空空一摸,打火机和烟给他后似乎一直在他那。
无所谓了,反正她没烟瘾,只是刚才烦躁了,莫名想抽一口。
当天晚上,季晴没收到他的晚安,自从开始互道晚安后还是第一次,习惯真可怕,入眠前她总觉得少了什么。
楼下一层的隔壁,许星野在睡梦中似有若无地感觉少了点什么,某一刻,他一脚踩空,突然惊醒,立马想到忘了给她发晚安,一看时间,凌晨两点。
他侧在床上,盯着手机半晌,算了,一声在心里落定,像被拽入漫无边际的空荡里,来酒店以来精神支柱,一点一点,分崩离析地垮下去。
第三天,许星野来办公室一会儿,拿上对讲机和蓝牙耳机,谁也没提昨晚的事,神色也无异常,只是全程没说一句话,此后他偶尔需要回来的,但大部分时间都在餐厅。
许星野去餐厅后,季晴的一切恢复如常,好像和之前没什么不一样。